向日葵-纪念梵高
向日葵-纪念梵高
雨后的葵花,静观的葵花。
喷薄的花瓣在雨里一寸心口藏在四滴水下静观的葵花看梵高死去葵花,本是他遗失的耳朵他的头堵在葵花花园,在太阳正中在光线垂直的土上,梵高你也是一片葵花葵花,新雨如初。
梵高流着他金黄的火苗金黄的血,也是梵高的血两手插入葵花的四野,梵高在地上流血就象烈日在天上白白地燃烧雨在水面上燃烧梵高葬入地下,我在地上感到梵高:水洼子已经干涸葵花朵朵心神的怒放,如燃烧的蝴蝶开放在钴蓝色的瓦盆上向日葵:语言的复出是为祈祷向日葵,平民的花朵覆盖着我的眼帘四闭如四扇关上的木门在内燃烧。
未开的葵花你又如何?
葵花,你使我的大地如此不安象神秘的星辰战乱上有鲜黄的火球笼盖丝柏倾斜着,在大地的乳汁里默默无闻,烧倒了向日葵。

作者简介

骆一禾
骆一禾 诗人

骆一禾(1961年2月6日一1989年5月31日),男,北京人。小时随父母去河南农村淮河平原接受启蒙教育,1979年9月入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1984年9月毕业任北京《十月》杂志编辑,主持西南小说,诗歌专栏,得过两次优秀编辑奖。1983年开始发表诗作和诗论,作品散见《青年诗坛》《滇池》《山西文学》——这是对他深有鼓励的三家刊物,及《花城》《诗刊》《青年文学》《上海文学》《绿风》等。1988年参加《诗刊》举办的青春诗会,1989年5月31日,他死于脑血管大面积出血(脑溢血),年仅28岁。在他死后的第二年,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他的长诗《世界的血》。

骆一禾(1961年2月6日一1989年5月31日),男,北京人。小时随父母去河南农村淮河平原接受启蒙教育,1979年9月入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1984年9月毕业任北京《十月》杂志编辑,主持西南小说,诗歌专栏,得过两次优秀编辑奖。1983年开始发表诗作和诗论,作品散见《青年诗坛》《滇池》《山西文学》——这是对他深有鼓励的三家刊物,及《花城》《诗刊》《青年文学》《上海文学》《绿风》等。1988年参加《诗刊》举办的青春诗会,1989年5月31日,他死于脑血管大面积出血(脑溢血),年仅28岁。在他死后的第二年,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他的长诗《世界的血》。
风中 我看到一副爪子 是黑豹 长在土中站在土里 一副爪子摁着飞走的泥土 是树根 是黑豹 泥土湿润是最后一种触觉是潜在乌木上的黑豹 是一路平安的玄子捆绑在暴力身上是它的眼睛谛视着晶莹的武器邪恶的反光将它暴露在中心地带无数装备的目的在于黑豹我们无辜的平安 没有根据是黑豹是泥土埋在黑豹的影子 然后影子饶着影子天空是一座苦役场四个方向里 我撞入雷霆咽下真空 吞噬着真空是真空里的煤矿是凛冽 是背上插满寒光是晒干的阳光 是晒透的阳光是大地的复仇像野兽一样动人 是黑豹是我堆满粮食血泊的豹子内部是我寂静的肺腑
在古城上空青天巨蓝 丰硕象是一种神明 一种切开的肉体一种平静的门蕴含着我眺望它时所寄寓的痛苦我所敬爱的人在劳作 在婚娶在溺水 在创作埋入温热的灰烬只需一场暴雨他们遥远的路程就消失了谁若计数活人 并体会盛开的性命谁就象我们一样躺在干涸而宽广的黄泥之上车辙的故迹来来去去四周没有青草底下没有青草 没有脉动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脏捶打着地面感觉到自己在跳动一阵狂风吹走四壁 吹走屋顶在心脏连成的弦索上飘舞着于是我垂直击穿百代于是我彻底燃烧了我看到正是那片雪亮晶莹的大天空里那寥廓刺痛的蓝色长天斜对着太阳有一群黑白相间的物体宽敞地飞过挥舞着翅膀 连翩地升高
这一年春天的雷暴不会将我们轻轻放过天堂四周万物生长,天堂也在生长松林茂密生长密不可分留下天堂,秋天肃杀,今年让庄稼挥霍在土地我不收割留下天堂,身临其境秋天歌唱,满脸是家乡灯火:这一年春天的雷暴不会将我们轻轻放过
那些人 变成了职业的人那些会走动的职业那些印刷体字母仇恨诗歌我已渐渐老去诗歌照出了那些被遗忘的人们那些被挑剔的人们那些营地 和月亮那片青花累累的稻麦湿泣的青苔 即大地的雨衣诗歌照出了白昼照出了那些被压倒在空气下面的疲累的人 那些因劳顿而面色如韭的人种油棕的人 采油的人那些肮脏山梁上的人 海边闪光的乌黑的镇子那些被忽视在河床下如卵石一样沉没的人在灾荒中养活了别人的人以混浊的双手把别人抱大的人照出了雨林熏黑的塔楼飞过青蝇的古老水瓶从风雪中归来的人 放羊的人以及在黑夜中发亮的水井意在改变命运的人和无力改变命运的人是这些巨人背着生存的基础有人生活,就有人纪念他们活过、爱过、死过,一去不回头而诗歌被另一种血色苍白的人深深地嫉恨向诗歌深深地复仇
宽广的河流渐渐平滑并且向归鸟的眼睛放出白光这是一种魅惑那高拔的树林寂静应该承认我们的城市是美丽的在黑暗的岩层上它储存了光线 和平和稻谷有一群白马在铁桥下喝着干旱后剩余的清水而人们从桥上走过镏金铁塔和积雪渐渐乌黑应该在日照中环绕城市飞行你要承认城市是美丽的因为它也容易毁灭在上帝边上矗立起一堆废铁只有鱼群般的少女露着身子移动她们的黑眼睛只有从心上很快涌起了一大块发光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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