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爱情而来
我为爱情而来
我有责任把月光下平静的海面当作自己的表情但我想起角斗士的痛苦,波涛才开始翻涌我感谢地心引力,它让我记住人类而忘了天堂我不想回去,回去就是做帝王,就是三千五千的宫女我为爱情而来,我要爱得深,在人间只爱一个川谨已经远去,李丫已经转身,小瑜也音信全无就是这一个,只是这一个,三个只是表象我有责任把表象一一揭穿,把一切归于一我有责任把苏门答腊的萤火虫撒遍月光下的海面但我坐在波涛上等待那帆一样的来信我看得眼疼,看到岸上人类的环境略显脏乱愿上苍把我变成扫帚,愿我的爱人不是垃圾我为爱情而来,而爱情为金钱而去川谨、李丫、小瑜,我不知道我在说哪一个唉,不再说了,就让法国大革命的导师卢梭来说吧“靠着外出赴宴”,他说,“我才摆脱在家饿死的危险”那么为什么还要歌唱?
为永远无望的爱情作为疯人院院长,你必须把手伸向天空但不要把星星摘给我,今生我只缺少黑暗只缺少错上加错,今生只恨我不是恶魔因此梦想只是梦想,但梦想必须变成现实至少要命令自己家族的女孩,谁再不读诗就打死谁这一切交给你来做;我已经不行了现在紫色的海藻从舞蹈学院的大门奔涌而来再也看不见,现在我只不过是一艘沉船的船长分开藻类,我看到被路易十四瞪了一眼就死的拉辛他在我们海底宣告:从未真正活过的人也不会真正死去多可怕,现在我需要一颗星星,现在你也不行了现在只有你在歌唱,为什么你的爱情更无望不!
你说再等等,你说爱情就是一黑到底羊皮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星光闪闪,象骗来的金银你已经不行了,你要爬上岸,请病人作导师我不可能拯救世界,你显然找错了人我只拯救过上帝。
此事不值一提现在重要的是人间的生活:恋爱、建筑、寻找粮食那么什么样的恋爱紧紧连结着从未见过的人什么样的建筑越是倾斜就越是稳固什么样的粮食能快快撑死我们心中的魔鬼啊我们的名字在变黑,我的仇恨深不可测啊什么样的我才能重新做人1995年7月,我受了伤,住在清华医院现在夜深了,产房传来新生儿的啼哭我想起了川谨,象当年但丁想起非得力采从最高处、从最底处,谁引导我重返现实一颗懂得祈祷的心,给我以永恒的教诲我曾经轻视神灵却从不敢亵渎危难中的爱情象狗改不了吃屎,我最大的毛病就是爱情至上因此归宿就是非得力采,我为无望的爱情写作直到天明为无望的爱情在炉火旁打盹,在天明时缓缓躺下我有责任受伤,忍住痛,“把诅咒变成葡萄园”我有责任象叶芝追求毛特岗一样追求你我有责任逃离人群,顶住那巨大的成功我爱你,我受了伤,住在荷叶飘摇的清华医院流氓只能伤害我的肉体,我的这颗心,永远只等着你的那一刀只等着你,当我成为这个时代的落伍者死抱着“心心相印,白头偕老”的山盟海誓我有责任象李白那样狂傲,象莎士比亚那样自恋我有责任在月光下把一辆坦克打成上千把锄头我有责任变成用铅垂线和水平仪都难以丈量的风暴等待是卓有成效的,我终于忘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我只记住:海上有众生磅礴的灵魂那灵魂不是海上日出,而是当那一封信帆一样飘来的时候。

作者简介

俞心焦
俞心焦 诗人

俞心樵,1968年出生于福建,祖籍浙江绍兴,是当代中国优秀的思想家和代表性诗人之一,广为流传的诗歌有一代名诗《最后的抒情》、成名作《渴望英雄》、《墓志铭》等,多部对当代中国具有精神前瞻性的长诗,以及小说、剧本、理论著作。

俞心樵,1968年出生于福建,祖籍浙江绍兴,是当代中国优秀的思想家和代表性诗人之一,广为流传的诗歌有一代名诗《最后的抒情》、成名作《渴望英雄》、《墓志铭》等,多部对当代中国具有精神前瞻性的长诗,以及小说、剧本、理论著作。
往事中一匹白马在水中的倒影纠缠奔腾的水草渡假村的舞伴红色出租车的喇叭缓缓浮出水面松竹林中的香樟上刻着她匆匆离去的标记木栅栏围住雪山的倒影阳光照到的地方,正是我用尽墨水的地方肉身无限幽静,但石头的耳朵奇痒我们究竟听到了什么?
在我们自己的倒影中。
在我的祖国只有你还没有读过我的诗只有你未曾爱过我当你知道我葬身何处请选择最美丽的春天走最光明的道路来向我认错这一天要下的雨请改日再下这一天还未开放的紫云英请它们提前开放在我阳光万丈的祖国月亮千里的祖国灯火家家户户的祖国只有你还没读过我的诗只有你未曾爱过我你是我光明祖国唯一的阴影你要向蓝天认错向白云认错向青山绿水认错最后向我认错最后说要是心焦还活着该有多好。
我们所在叙述的故事或许是从一声鸟鸣开始那鸟对鸟类一无所知,却尽览人类的隐秘之书书中我愿意是你笔下的一个饱经嘲弄的人物我的窗口旋转着,转向了最幽暗的角落我看到的火焰是在青菜地上跳跃,它们是可吃的从这里我们辨出了嘴唇的真伪。
但他的嘴唇暂时还不可以吻我。
我的嘴唇曾经是假的现在有血有肉,呼喊着,正成为你不可分割的部分如同疾病出于意志,而爱情让我们铭记宇宙的弃儿在一张白纸上寻找父亲,发现的却是雪地上的女亡灵。
此书通篇都是我与她的故事。
"在我们人生旅程的中途",那鸟怀着扑向悲德丽采的淫欲插入了反对诗人的伦理学。
它不说:"祝你一帆风顺"它说:我认为俞心焦有病,整天飞来飞去飞得这么高、这么远,终于飞到了无人理睬的地方1996
  在丛林中,你们会分成几组,去谈论那月光?
而一个人,又能分成几组,去谈论你们流水旁的座位?
我这样想时,月光正好照着我缄默的嘴。
这张嘴,此生的祸与福全靠它了。
这张嘴,最终要靠另一张嘴。
呀,世界,只不过是嘴对嘴。
满地的烟壳和啤酒罐子,象丛林中硕大的落叶,象天使们的嘴脸。
想起我卑微的身体,有什么好说的呀 ,不就是一只单缸洗衣机洗着天使们的内裤?
我洗过那树中的年轮否?
当一只鸟用它自己的羽毛筑起一个巢,一块从天外借来的石头又能分成几组开花?
且飞向那水中月?
呀,这景象,这迷爱,其中的道德太传统了。
此刻月光已从山坡这边照到高速公路上,向着小日子,我酒中那只金灿灿的绍兴老牛狂奔不已。
1996
小瑜,我回来了,幽暗的小平房我摸到川谨洗过的窗帘,李丫坐过的沙发“激情就是信仰”,我摸到幽兰半岛的恐惧与颤栗摸到季节微弱的心跳,这爱情的开关全部打开也依然幽暗。
小瑜,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记得那玫瑰开刀的痛,火焰包扎的痛而今天是给云朵拆线,是回到小平房,是床上长满蘑菇是落满尘埃的海面又一次擦起辛酸的波涛是帆,是记忆的刀叉白晃晃地摆上餐桌坐在李丫坐过的沙发,想起那个“靠死亡为生”的人想起91年两个人跳到月桂树上,92年,93年,更早的一年更晚的两年,她的眼神曾经代替宗教,她的腰肢就是圣殿如今川谨已经远去,李丫已经转身,而你的潮声正响我的心象一堆脏衣服,谁敢来一浪一浪地吹打“靠死亡为生”的人已经远去,而世上并没有李丫这个女孩那么你为什么不可以扑向我,你决不会象我一样扑空坐在李丫坐过的沙发,窗外是那个姓“俞”的人满世界跑小瑜,我要问一问川谨,谁是那个用“有限”拯救过无限的人谁看到过那大于一切的一是从哪里插入爱情谁的死因来自完美无缺,谁的生机出于罪恶滔天从哪里,那个把你骗大的人,从哪一座礁石上从哪一块水晶,从哪一片紧紧缠绕的星光中拆散了我们究竟在哪里?
在哪个关口脱轨,在哪一节车厢倾覆在哪一个省城新建的柏油路面上被碾得粉碎坐在川谨坐过的沙发,窗外是别人的窗一扇又一扇在熄灭那个发誓要站到我头顶俯视全城的少女如今哪里去了小瑜,我要问一问李丫,一条闪电能串起多少葡萄一支泉水该得到什么样的赞助?
当泉水被扔进废纸篓在青春的枯枝上,谁是那只最黑的乌鸦当蜜蜂把蜜加进我的诗行,为什么高贵的天鹅却被判入终生只能赞美乌鸦的荒唐命运可是西西弗斯啊,为什么还把我当做石头一遍又一遍推向你小瑜,我回来了,看到你的照片时我流泪了窗外红枣啪啪落地,这是上苍在给土地抛掷药丸我不得不承认,输了,没戏了,剩下的日子是庆贺自己因为爱是悲剧,而被爱是真正的悲剧,因为我的希望是对死者的希望我的抒写是向着鬼魂的书写因为你美貌的深海中白晃晃的肋骨象记忆的刀叉等着吧,生命的风筝,都要被大海一一收回等着吧,等着从未燃烧过的人也变成灰烬等着那躲在海水中避雨的人,他看到什么,就失去什么这咒语,你的外就是我的内,你的黑就是我的光这当下的野茱萸,这过时的夜莺,这正好合适的布谷鸟等着那农夫扬起草帽在绿叶上趋赶绿色这咒语啊,当大地上最美的一朵花正需要被我看到这咒语啊,当学生们扬起书本在生命中趋赶意义看那善于装潢的老头说,既然能假,为什么不可以更假等着这一切,承认那大于一切的一所挖下的陷阱仿佛红粉落地,少于一滴泪,多于一场雨你的湿衣衫紧紧贴着清华园的两轮丰盈之月我想象过自己是乌云,可体内的鲜血不答应鱼中的你,湿衣衫紧紧,啊丰盈之月,丰盈之月啊该怎样解除饥渴?
除非我就是你乳中的乳汁除非我的手掌就在你的网中,并且已被你紧紧抓住谁又能真的抓住什么,除非是死神除非是“靠死亡为生”的人,除非是1991年的川谨以及那个并不存在的李丫,至于你,你又能抓住什么今天我回来了,我怎么还能够回来,我的“家”早已离家出走千真万确,时间已在时间中淹没,空间已在空间中消失如果还来得及,我真想去我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喊一喊如果不能直接喊你,就喊一喊“琦亚”、“炎娃”、“笛镝”如果再也喊不出,我悲哀啊,从垂柳中再也看不到你的腰肢你的双手也不再从迎春花丛中向我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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