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章
诗章
在公园里,知了不停地叫着,像一个个过失出现在耳畔,忧伤是多么错误,当他认清了变化,就不应当再被惊扰……布谷鸟在树林里啼叫,不惊慌,不发神经,不感叹,要不,就停下来。
就像他的形体在消融,他的形体在消融,他要把自己缩小到一朵小花里,一堵墙边的小花里。

作者简介

杨键
杨键 诗人

杨键生于1967年,曾当工人,亦研佛教,自1986年起专心习诗,现居安徽马鞍山,长年守于乡村山林,世人皆匆匆求进步,他独向往“无”的文明源头。

杨键生于1967年,曾当工人,亦研佛教,自1986年起专心习诗,现居安徽马鞍山,长年守于乡村山林,世人皆匆匆求进步,他独向往“无”的文明源头。
经历了火热的夏天我安静地坐在山坡上,多么美好,令人放松的荒凉!山下抖颤的灯火,像我们接近真理时不能抑制的心跳,快变成灯吧,我不想看了,要让别人看,我有过日落,日出的痛苦,整个白昼和将要黑夜的痛苦,我悲怆的音调似乎来自余辉下的江水,但我不想再唱了,要让它们来唱,灰蒙蒙的天,苍茫茫的地,树木、田野、小河……
黄昏的白头翁,像往事一样从心底浮起,为什么它们能将我如此震撼?
为什么我要将唯一的生命化为白纸上的点点墨斑?
像松树一样生长吧,与蓝天和大地共享清贫的繁荣,我看着菜地上浇粪的农民,我笑了,生命原是什么也不需要的蓝天,我远眺着落日,再也没有造句的惆怅……
同我在一起吧 ,江水的浑浊浩瀚,要熄灭我的肉体,展开我的心。
市郊的尖顶教堂,松林中的大雄宝殿,庄重的石狮仿佛死,颠沛流离,病痛压迫而成的点点墨斑,那是寒酸的麻雀像一群民工惊慌地挤上火车——冷清的老柳树上。
他老了,她也老了。
老,像电击一样刺痛旁观者的心。
他们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只鸡,男的吃头,女的吃腿。
窗外的春风迎面吹来,暖烘烘的,他们的心动了一下,像公园里的冷杉树,高高耸立,难以描述,而他们死去,烂掉也不要紧。
落日饱蘸着江水,沉下去……江风吹刮着这些民工灰白的衣服,他们还有一段江堤必须挖完,其中两个蹲坐在石头上吸烟。
像是一桩大事已经过去了,一种寂寞,同冬日的夜空很配,人们在城里盯着铁窗子生活,生命大部分都会被浪费了。
小牛犊跑起来,一个痛苦的歪曲的器官,在江水边低语:“难道我是罪有应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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