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里长满南方的树木和火焰
我的眼里长满南方的树木和火焰
我在拥挤的人群中辨认我的妻子我要握着她的指尖,领她回到南方,回到我的竹篱旁听我讲述春天歌唱的山猫被欲望催动翻山越岭,在天鹅体内狩猎流萤和水蛇使白银柔软,在草棵传播野火和谎言我不能说这一切心存欺骗欺骗的野心和痛苦都很诚实虚妄的幽灵攀援枝叶凌空而至风车卷起,又恢复原状一路释放布谷鸟的呼唤踏上故土流云变得结实我的眼里长满南方的树木和火焰在远郊,在藤蔓抛洒的瓜架下我迷恋风水,情深意切夜晚,酒杯的声音多么寂寞野兔和情人的呼吸微弱而胆怯一只公鸡来到我的黎明,不容置否我认识这个儿童他的口哨鸣响南方的牧笛因此我说,肯定有谁在将来秋风灰白的傍晚,在损破的夕阳下仍愿以蜻蜓投网的不幸悬挂在某个春天。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这种情境又一次来临我一次次在突围之后重返森林,点燃和焚烧自己树木倾吐山火和呼啸山岗通明。
一次怎样的山洪才能揭去溶岩的赤红使火焰冷却。
那千人一体与我共舞的神呵你代表我的全部想象体现在山岗上,真实,鲜明丰盈的白蔷薇盛开细节(为什么我不能拥有更多的部位满足和享用你)这如同另一座山峰不可企及。
我一生都在途中我的树木,树木提高的火焰永远都在抵达峰顶(健康使我病入膏肓。
你在我体内播种病魔和药物)神呵。
仇人。
救星我以火焰围绕树木的方式无比深入地毁灭你森林和火焰跌落山洪在峡谷积水成湖留下清洁的岩石,断根和平静。
撩起窗帘,灯光映在窗上像又一层窗帘这如同我们的内心灯光亮起,那明亮的帘子把黑暗阻挡在心灵之外我们的心里灯火通明在一个夜晚,我幽灵般飘忽归来。
我的情人站在石阶上手举灯盏迎照我我感到一种光被她的手高高擎起灯光浓郁地植被我们夜晚的风吹动灯光如同吹袭花朵的颜色灯光在弯曲的风中一阵阵明亮今天晚上,我情人的皮肤变白,如麦苗返青我注意到她从头发上取下针挑亮灯芯。
这些灯蛾般的动作真教人热泪盈眶我们在面孔漆黑的人群中漫步,时常抬起头来为某个窗口的灯光想入非非。
电风扇停止下来在大厅的中心,电风扇锋利的叶片把风削成圆体裹住我们。
我的情人迅速敞开衣襟,大汗淋漓所有的事情都被变动电风扇在夏天的上空转了一圈,把夏天纸片似的吹出门坎。
在大厅的中心我打着喷嚏,回忆情人在夏天的体温电风扇停止下来。
(当你想起睡莲你不能不为这个比喻惊心动魄)月白的波浪起伏睡莲在河流的某个终点停止仿佛在波浪的推动下滑落睡莲羞怯,深刻地躲藏(当你想起它被比作睡莲你不能不惊讶于东方人斯文的想象和智慧的精确)睡莲悄悄地粉红起来娇羞欲滴的睡莲粉红地睡在那里抵制睡眠一样抵制诱惑睡莲的睡态令人心疼(这个比喻,使你无论如何不会联想到蓬勃的血液岩浆或火焰在柴禾上走动的形象)睡莲被睡眠和河水丰盈如月地锁在那里被自己的秘密和美丽惊醒波浪起伏的睡莲,把你带入惊心动魄的睡梦睡莲始终悬挂在河流上(就像一个喻词照亮一首诗关于它的比喻足够激活你一生)
你必须灵秀,白皙必须以雪的精致,引起我的炎热关于瓷和葱形的比喻隐退只有你无与伦比地停在那里停在浮光掠影的黄昏深处,赤裸清晰。
一个被整体疏忽和孤立的部分给另一个整体带来无数机缘灯光从最低处照耀一些花瓣进入教堂,马路和厕所我的树木一次次固定你的弹动耸起树林,凌乱的草地露水汹涌有五棵青草在此时牺牲如今,还有什么能使我的胃部饥饿般痉挛?
什么样的美丽能把大地的坎坷变成舞台世界像重量一样俯冲,下垂我低贱的目光固守门坎牵引蝴蝶的愿望消磨我毕生的精力而你始终以不同的样式到来在水中走动蚌和月亮。
我感激和憎恨所有的鞋子。
在共同的路面行动普遍的灰土让人感到亲切我无比简单地怀念祖先中某个足不出户的女人,情人固有的动作长裙下的月季一次次展动衰老。
呈现远比创造重要古往今来,我在每一条扭动的路基上经受着自身的践踏在一个早晨,所有褪去鞋袜的女人在地面停驻一场最美丽的大雪男人们学会了俯伏。
男人将以怎样的无能对抗那惊人的天灾白。
动乱的梨花。
温软的细节容纳我的全部粗暴。
在我羞耻的想象中,一种被踩的痛苦踏踏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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