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屋的茅草
庐屋的茅草
头发整齐地披在那里远远看去,头顶的太阳那圈红头巾勒住头发的光亮鬓角的月亮,那朵玉兰花飘散头发的温柔和芬芳茅草从庐顶覆盖下来仍如头发。
它肯定是一个人心底升起的天光!
有这样一头秀发的女人是多好的女人,她能把最忧愁的贫穷温暖!
有这样一头黑发的男人是多好的男人,他能把最凄苦的日子庇护被雨水洗净,被风雪梳亮。
直到年华逝去它们开始灰白,那些落发直拂我们心底的凉意和忧伤我越看这些庐屋,越像我的祖父和祖母。
他们慢慢走去,把帽子似的风雨带进岁月深处。
我站在再高的楼顶,也没见过那片温馨的飘拂和安祥。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绝大多数烟囱都倒下了只有很少部分站在低矮的村庄。
如同一些落后的品质被农民保留(世界的完整往往依赖于它多余的部分补充)天真的很冷了。
寒流给冬天灌输血液和很冷酷的思想。
烟囱感觉不到这种变化,依旧站在冬天对面,呼吸着自己越来越文物地孤立起来烟囱没有更多的朋友,只有几只麻雀缩着脖子蹲在周围像屋顶抖索的茅草像赶来取暖的落叶这情景使过路人,在风中打颤的人眼睛发湿(世界的凉意和暖意都在这里)我们被推翻了很多,包括这种很老的温度。
但我相信烟囱即使全部移到辞典里也会让周围几个字暖得出汗。
那个挑水人为什么泪流满面?
他的箫声可是那空洞的水桶继续漏淌那天晚上我十七岁,独自坐在故乡的石桥上,年轻的迷惘仿佛隐约的月光和灯火被远岸的柳丝淋着被偶尔的狗吠声守护着箫声传来。
那挑水人的箫声,把一缕月光译成风声把一条潜流牵出地面呜咽着一种低沉黯淡的忧伤。
一道伤口蚯蚓般游过石桥,游进我的心灵一种疼忽然变得清晰。
我的心情,比他每天挑的水还凉世事沧桑。
如今挑水人挑着他的水离去,我也远走他乡。
但故乡月下的箫声,唤醒我十七岁的箫声呵,使我越发体会到那根心里发空的竹子真憋着一腔哭声!我们的一生像候鸟一样不倦地奔走是否就为了摆脱心灵和骨髓里那一丝凉意。
我拿起笔,要为母亲写一首诗。
我的母亲她临终前都不允许我流泪我的笔管里蓄着一场雨水液体的线条游走。
我的心像一片雨檐,总响起滴答的声音。
捧起诗稿我发现诗行像我种植的一片雨林,那些字块就像一颗颗雨滴。
完稿前我在诗末的哭字上又添上一个雨点!母亲呵!这时你在墓地可听到一些雨声?
那不是我的泪水。
我们最初看到它的时候明朗,坦白,一览无余我深入其中,丢过一枚分币两只鞋掌。
一些不同形状的心情,昆虫一样在草棵里起落。
如今盛大的阳光和雨水使它生疑和布防。
草坪上的草越长越深,仿佛一片水面把深度掩盖起来,仿佛一个人把自己收藏进口袋。
草坪把我们挡在外面。
黄昏前我们俩小心翼翼,走在这片草坪上我们之间什么也看不见。
那个在红旗袍里走着的女人,像一棵走来的红杏绊住阳光。
像一棵走开的红杏扶着阳光。
那个在红旗袍里走着的女人像一条柔软的裂纹割开阳光。
像一条穿过裂纹的红线缝着阳光。
那个在红旗袍里走着的女人像一束更红的光亮隔住阳光。
像一束更重的光亮加深阳光。
那个女人她在红旗袍里走着像阳光流着血。
像给阳光输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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