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
油菜花
在巨大的天空下,春天一片一片地明亮起来油菜花古老,生动记忆般捍卫这个春天的实质(大地的女儿呵在僵硬起来的田垅上用血液回溯春天的颜色用四肢点燃陌生的灯盏)油菜花散发化肥的气息我凝视花瓣,听到一种声音,类似电锯的声音有力地挫折它的羽叶阳光一阵阵卷起,掀开蜜蜂围绕一个核心旋舞(春天的密汁返回花朵甚至不再甜蜜)油菜花伫立不动油菜花随风摇摆我抚摸花瓣,掰开花瓣被一片片照亮,熄灭这仍是金子般的花朵吗油菜花被它的纯粹伤害古老,柔弱。
油菜花的绝望比油菜花更令人迷恋。

作者简介

叶世斌
叶世斌 诗人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叶世斌(1958— ),安徽天长市人。现任天长市国土局局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诗人协会(WCP)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滁州学院客坐教授。
雨花纯净。
月光在树林细碎暗蓝。
一颗紧张的果实一片叶子坠落,整个树林听到疼痛的声音古老的诗人在林中唱晚在月下宿露而眠拖延时间的老藤,摆脱季节的动作花串如雨,风传递树的语言在那个夏天,我已被仇恨烧成灰烬意志荒凉,斧子的锋芒闪烁在我众多的伤口中,有一条和赤练蛇如此接近明亮的山石吐满露珠猫头鹰,那压向枝头的黑暗高高提升的牡丹。
窸窣的野猫滴泉般弄响我的梦境我必须和这个夜晚和解我必须接过古老的琴弦歌唱昆虫般歌唱。
我必须雨水似地拥抱这野地密林(诗人呵,只有罪孽深重的人逼近死亡的人,才懂得你多么深情)风吹草动。
月光如雾涌来谁的腰背流动萤火谁的心灵披枝挂叶。
女人的美丽如此突出仿佛栅栏上的尖刺提升和伤害着我们女人赤裸地站在那里一层层褪去黑暗莹亮,清晰,像一根白蜡(一个男人阅读一个女人是一个男人阅读所有的女人)女人藕似地躺在那里承受着灯光,比灯光古老比藕空洞,饱满(一个男人阅读一个女人是所有的男人阅读一个女人)女人难以言传。
打开一个女人我们就想有一次很悔恨的哭泣如同说到海鸟我们的声音变蓝女人穿上衣服,钮好扣子重新被服装收藏回到我们面前像我们平时看到的样子女人在每天早晨和傍晚灼伤我们的视觉。
二十年过后,我回到你的房间窗帘已拖延到你的脸上我相信你的表情对什么样的风都不再敏感我在一场悬浮的大雪中离去和到来(一朵雪花飘天落地已是三十年)雪的颜色被完整地保存在窗帘上你像某些古代妇女那样坐在那里,依然美丽我的目光沿着你的嘴角翘起无处着落(我知道我这时的目光很像你的沉默长出的胡须)这个冬天,我远来的热情像你的壁灯一样突出(我们时常被一些美丽的企图出卖)我想我是老了我在你的门坎上坐下来像盘子里那只僵硬的苹果我不再和这个冬天分开。
寒流来了。
冰冷的墙壁忽然逼向我们。
我们胆囊的石头变得清晰,冰凉寒流来了。
最后一片叶子在枝头变重。
窗上的雾霭模糊起来我们打着寒噤,听到风中一只孤雁揪心的长鸣寒流如同邪恶的情人骤然冷却下来,孤立我们的体温这种时候,你最不能提到阳光你看到一缕炊烟,就几乎使你流泪这种时候,我们在心里收集草木住进温暖的茅庐,把自己变得矮小而巨大的蝉不动声色比老练的树更有耐心寒流早已夺取我们,深入我们的骨髓。
你的血液变凉你甚至不敢撩开窗帘,对玻璃上吹吐最后的热气只有极少数人,我们的兄弟当寒流到来之际,赤裸着胳膊在门口点燃落叶,让飞翔的火瓣把我们烫得伤痕累累。
一颗雨滴飞来,魔术般改变我,我的一生雨滴展动迅速的河流和水蛇灵气冲动,飞翔的光束使暗夜洞开雨滴拉开地平线和诗句的长度使我想起遥远的事物和来路故居的屋檐月光和水,女人的肌肤行人的泪水一路摇落深入雨滴如水底的石头如玻璃球核心的花朵在黄昏,我摇动灌满酒的葫芦一颗雨滴把我变成另一颗雨滴拯救了我我还能要求它什么雨滴进入一种秘密的精神如那个老哑巴总在夜深人静弄出清晰洗濯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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